麦兜的疑问
-麦兜的疑问-
其实村民影像没有那么“好看”,他们的画面很粗糙,也可能没有一个全局的观念。
如果我们长期扎根村庄,会不会也能消解掉很多的猎奇心,也能像他们一样拍当地人的影像呢?乡村影像到底有什么独特性呢?你是不是也和麦兜一样有很多的困惑?
然而,自乡村-社区影像发展以来,很多人不知不觉的参与进来,就越陷越深了。这条小众而又不被理解的道路,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01
本地人和外来人的区别
樊翼(乡村之眼近10年老学员)
我个人觉得,主要是本地人和外来人的区别。从素材角度看,外来人大多会拍得更好。但是,同样的素材由村民剪辑和专业人员来剪辑会出现两种不同的表达。外来人不理解村民的文化内核,片子的看点和想传达的东西和村民是不一样的。
这里面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所选的“村民”,感觉上越是“见过世面”拍出的东西越接近“外来人”。就像益拍基金涉及的项目一样,很多在文化体制上班的当地人他们拍的东西和“村民”拍的完全不一样!
同样的题材或事件,外来人拍的对外传播时大家更“看得懂”,“村民”拍的对外传播时可能会不好看,但在当地传播,当地人会更“看得懂”。
乡村流动放映
单纯的剪辑技术应该是有助于“村民”更好的表达,但是不能用主流的好看与否的观念去引导他们的剪辑。
多学几个字词因该和文章想表达的中心思想没太大的关联,怕的是学了几个华丽的词藻就硬要放到文章里去。
02
自然性的表达
一叶舟(乡村之眼年轻力量)
我觉得村民拍的很自然,普通人拍的就很带目的性。比如说对话女性两个片子,焦冬子的《诺苏女孩》明显是先有拍摄的理念了,甚至拍摄之初对成片都有概念了,反而去找素材。
焦冬子《诺苏女孩》剧照
但是村民的其实拍片的时候多数人没有剪辑的概念,就随便拍,拍了再想办法剪,虽然看起来会有很多没用的,但是这样的拍摄其实更接近于真实的生活,所以他们作品的思维不是一个现代的文学故事思维,而是生活思维。
很多就算看过现代影片,不会定义片子的好坏,更不会看的时候想片子想表达什么,中心思想是什么,手法是什么,最可能的就是会想要拍美景。
其实乡村之眼现在能出好片子那些人都是地方上的佼佼者,就像华智自己也是写散文的,所以有些人需要去引导,不全都是很有“文化”的人。
03
通过概念认识他们
潇宇(乡村之眼网络和制片工程师)
1.本地/外地的分类没有问题。
2.但外部分类不能和内部视角(目的性)划等号,这可能是一种exoticism的想象。
3.村民影像的存在意义在于有另一种视角来观察事物,但这种视角和其他的视角不应该是对立关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们的作品都有自己的风格,不能用一种或者几种概念把他们涵括起来,我们只能用这些概念来认识他们。
04
自我意识的觉醒
吕宾(乡村之眼老干部)
毋庸置疑,我觉得为了揭示所谓的一些现象后面的真理,人类学者在这个方面是敏锐的,而村民有时候觉得现象就是现象,道理就是道理。
他不一定有特别过深的人类学的分析,但是他可以呈现出来一种自然的一种表达。
早期的人类学家对于乡村影像的研究,更多是从影视人类学里面的影像权力这个逻辑分析的框架去分析乡村影像的,但这个成不成立,还没有去辩真,就来用这个假设来诠释所有的乡村影像的现象。
实际上很多来参加培训的学员,他并不是带着一个我必须要表达我必须要怎么样的,大部分的人还是觉得影像这个东西是好玩的一个东西,更多是基于兴趣和对个人的成就感。
培训
如果我们把它放到一个很强的这样的一个权力的视角来看,他必须要代表谁必须要怎么样,就进入了一个人类学家所自己构建的一个场域,形成这样的一个对话体系。
实际上我觉得真实情况并不是这样的。首先是这个东西好玩儿,以自己兴趣来培训,大家通过影像来记一些东西,自己的文化和想表达的一些内容。
在这个拍摄过程当中,他慢慢的,意识觉醒了以后,觉得应该更多的去考虑这个事情,对他个人,之后可能行动起来。
村民影像更多侧重于他在村子里面做这个事情的价值和意义是什么,而不是更多地进入到一个主流的话语体系里面,又变成一个更主流化的现象来与之对抗。
-麦兜小结-
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我们可能赋予村民影像很多的意义,使得整个事情变得复杂化起来。
但大多数村民拍摄出来的内容仍像白水一样的清澈,许多“怪“的事情在影像中用“这样”那样“的话语自然地流露且合情合理,生活也在这样浅白和不确定性的拍摄中变得宽容起来。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更多的不同的意见和想法呢?可以通过微信公众号后台反馈给小乡,期待我们一起发声和讨论。
整理/排版 麦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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